2018年6月6日,美国知名时尚品牌Kate Spade的创始人凯特·丝蓓,在位于纽约上东区的家中自杀,年仅55岁。凯特在选择结束一切之时,给女儿留下了一张字条,告诉孩子,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而熟悉凯特的朋友和粉丝都知道,摧毁她的不是别的,而是抑郁症。
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在9月10日世界预防自杀日前夕表示,自世卫组织第一份全球预防自杀报告发表以来的五年中,制定了国家自杀预防策略的国家数量有所增加。但是拥有策略的国家总共只有38个,仍然太少,政府必须承诺制定这方面策略。
国家自杀预防策略的国家数量有所增加
国家间的不同还体现在死亡数据的质量,在195个国家中,有高质量死亡数据的国家数为59个,其中39个在高收入国家(HICs),140个中低收入国家(LMIC)中有20个,因此其他国家的自杀率和其他疾病比率是否准确还有待考量。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博士说:“尽管取得了进展,但每40秒钟仍有一人死于自杀。每一死亡对于家人、朋友和同事来说都是一场悲剧。然而自杀是可以预防的。我们呼吁所有国家以可持续的方式将行之有效的自杀预防策略纳入其国家卫生和教育规划。”
自杀是指个体蓄意或自愿采取各种手段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世界范围内,自杀已成为十分严峻的公共卫生问题。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2015年全球自杀率为10.7/10万人,这意味着全球每年约有接近80万人自杀,每40秒就有1人自杀。中国情况亦不容乐观,在20世纪8、90年代,中国自杀率达到了约18/10万的高峰,进入21世纪后得到很大改善,自杀率持续降低,据《中国卫生统计年鉴2020》统计,2019年中国城市自杀率为4.16/10万,农村自杀率为7.04/10万,在世界范围内已处于较低水平。
我们说抑郁症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精神障碍,而且是困扰人类健康的世界第二大疾病。说起抑郁症,人们最大的印象可能就是抑郁症患者出现的自杀行为,很多人的印象里,抑郁症患者严重到一定程度都会出现自杀行为。那抑郁症患者究竟为什么要自杀呢?
抑郁症患者因为持久的情感低落,会感受到明显的消极、悲观、绝望的情绪,我们说抑郁症患者有“三无”,无助、无望、无价值,当一个人处于这样的感受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最中心,四周一片漆黑,向上无处攀登,向下无处支撑。长此以往,一定会产生痛苦绝望的感受,而且没有一丝希望,所以会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想要通过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
抑郁症患者的自杀意念,其实非常普遍,可以说在所有抑郁症患者中,大概三分之二的患者曾经出现过自杀意念,也就是想要自杀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可能不会只是出现在重度抑郁症患者的身上,而是出现在任何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身上,在所有的存在自杀意念的抑郁症患者中,大概有15%的抑郁症患者最终会自杀成功。比如全世界每年有100w人自杀成功,我国大概占了近30w人,而这其中的30%自杀的原因是由抑郁症引起的。
高收入国家自杀率最高;这是年轻人的第二大死亡原因
当时20%的自杀出现在高收入国家,80% 在中低收入国家。2016年[2]全球年龄标准化自杀率[1]为每10万人10.5例。然而,国家之间的自杀死亡率差异很大,从每10万人中5例到每10万人中30余例不等。虽然世界79%的自杀发生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但高收入国家的自杀率最高,为每10万人11.5例。高收入国家死于自杀的男性几乎是女性的三倍,而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比率则更为均等。
自杀是15-29岁年轻人的第二大死亡原因,仅次于道路伤害。在15-19岁青少年中,自杀是女孩死亡的第二大原因(仅次于孕产病症),是男孩死亡的第三大原因(仅次于道路伤害和人际暴力)。
最常见的自杀方法是上吊、喝农药和使用枪支。能成功减少自杀的主要干预措施包括限制获得自杀手段;教导媒体如何负责任地报道自杀事件;在年轻人中实施规划以培养其生活技能,使他们能够应对生活压力;以及对有自杀风险的人进行早期识别、管理和跟踪。
到底能不能阻止这种不幸发生呢?世界卫生组织已特别指出,不是所有自杀都能预防,但大多数自杀是可以预防的。
在没有解毒剂或附近没有医疗设施的情况下监管农药为一种高度有效的策略
最有可能立即降低自杀人数的干预措施是限制获得服毒用的农药。许多农药的剧烈毒性意味着这种自杀方式通常会致死,特别是在没有解毒剂或附近没有医疗设施的情况下。
从自杀危机干预专业的角度来看,自杀的过程多分为:自杀意念、自杀准备、自杀演练、自杀史(自杀实施)四个阶段。 对于一个自杀的人来说,往往一上来会有一个时间较长的“自杀意念”时期,也就是说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造成了情绪低落,了无生趣的抑郁状态,逐渐的心中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现在据统计数据,抑郁症的自杀率约为15%。相当于无论症状轻重,只要有抑郁症的,100个人15个人会死。差不多半分钟就有一个抑郁症患者自杀。按照现在统计的这个数字和癌症的平均死亡率差不多了。癌症还有一半都是被吓死的,说到底还是心理问题。有时间再讲心理对人的健康和生命的影响有多大。
国内对自杀现象的研究起步较晚,但也产生了一批在学术和社会中产生重大影响的成果。2014年,中国青年报刊发了《农村老人自杀的平静与惨烈》一文,在社会中产生了巨大反响。文章报道了武汉大学教师刘燕舞在各地进行的“农村老人自杀情况”田野调查结果,文中列举的案例揭示了农村老人自杀中不为人知的一面,让“农村老人”这一特殊社会阶层进入公众视野,一些老人戏谑的“比起亲儿子,药儿子(喝农药)、绳儿子(上吊)、水儿子(投水)更可靠”发人深思。
老年群体自杀率偏高
虽然中国自杀率整体不高(2019年约为5.29/10万),但具体到各年龄段,则有显著差异。从图3中可以看到,无论城乡,随着年龄增长,自杀率也在稳步提升,老年群体自杀率明显偏高,50岁之后,城乡居民自杀率均较之前大幅攀升。2019年城市青少年(10-24岁)中,自杀是仅次于交通事故的死因,同年,农村青少年(10-24岁)中,自杀排在交通事故、溺水之后,位居第三位。所以,从自杀人口数和自杀率上来看,50岁以上群体应为重点预防自杀的群体。而从各年龄段来看,10-24岁青少年也应是一个重点关注的群体。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2019年年末,中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到2.54亿,占总人口比例18.1%,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到1.76 亿人,占总人口的12.6%,到本世纪中叶前,老龄化会持续高速发展。老年人由于经济困难、疾病缠身、家庭虐待、孤独感等因素,其自杀的可能性偏大。我们统计了城镇和农村自杀人口中60岁及以上比例,从中发现自杀人口中60岁及以上比例是全国全部人口中60岁及以上比例的3倍左右,2019年下降到2.7倍左右,老年群体自杀率显著高于其它年龄段人口。虽然城镇和农村各年龄段的自杀率基本都在逐渐降低,但农村自杀人口中60岁及以上比例却在增加,这意味着农村60岁以上居民自杀下降幅度低于整体下降幅度,与城镇自杀人口中60岁及以上比例稳中下降的态势形成鲜明对比。农村60岁及以上人口是今后预防自杀中需重点关注的一个群体。
中国自杀人口与自杀率自2006年后,整体呈下降趋势,2019年自杀人数大约为7.4万,自杀率为5.29/10万,在世界上处于较低水平。农村居民几乎在各年龄段自杀率明显高于城市,近9年(2011-2019年)来,农村居民自杀率是城市居民的1.6-1.8倍。城镇和农村居民,随着年龄增长,自杀率稳步提高,50岁及之后的群体是自杀高危群体,城镇居民自杀人口中60岁及以上群体近几年约占40%,农村居民则高达60%。城镇与乡村男、女性群体2010-2019年自杀率均接受下降的趋势,农村女性群体下降幅度最大。无论城镇,还是农村,男性自杀率均高于女性,男性居民自杀率显著高于城市男性、城市女性和农村女性。我们预计2050年,中国有10.25万人自杀,自杀率为7.97/10万,较2019年高出约50%,主要原因在于中国老龄化加深、老年群体自杀率较高。
在农村传统社会,人们更重视“养儿防老”,但从农村居民自杀率显著高于城镇来看,“养儿”未能很好的“防老”,想要“老有所养”,打破城乡二元结构社会、建立现代化的养老体系、增加对老年群体的关怀应是降低自杀率的主要途径。
抑郁症患者为什么要走上这条绝路?
一是抑郁症患者的脑区发生了改变,使抑郁症患者决策能力下降,令其行事更加冲动,增加了他们的自杀风险。 二是因为抑郁症所带来的情绪反复和躯体症状把患者折磨得生不如死。一个抑郁症患者想自杀,绝对不是因为他意志薄弱,想要博得关注。
他们不是想结束生命,只是想摆脱抑郁症的折磨。换句话说,他们是忍受不了一直痛苦地活着,又没有找到活着摆脱痛苦的方法。
据世卫组织今天发布的出版物《预防自杀:农药注册和监管机构的对策》指出,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国际证据表明,禁止使用高度危险农药的法规可以降低国家的自杀率。得到最深入研究的国家是斯里兰卡,该国在1995年至2015年期间,通过一系列禁令促使自杀率下降了70%,估计挽救了9.3万人的生命。在大韩民国,2000年代中大多数通过农药自杀的死亡源自除草剂百草枯,自2011-2012年对百草枯实行禁令后,2011-2013年期间服农药自杀而亡的人数减少了一半。
最糟糕的死亡方法就是自杀,为什么会这么说,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死亡意味着生命,同时生命也意味着死亡,所以,你并没有死亡,生命的存在是有它的意义和本质的,你让自己死亡,除了让你的亲人那些爱你的人失望伤心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大多数不具备这类数据的国家都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
在国家一级及时登记和定期监测自杀情况是国家有效预防自杀策略的基础。然而,在具有2016年估计数据的183个世卫组织会员国中,只有80个拥有高质量的生命登记数据。大多数不具备这类数据的国家都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加强监测将促使自杀预防策略更加有效并能更准确地报告实现全球目标的进展情况。
世界范围内的调查一直把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列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其慷慨的家庭假期政策,低犯罪率,免费医疗,良好的经济和针对高收入的税收。 但这种幸福一直伴随着一个悖论:最幸福的国家自杀率似乎也是最高的。
《预防自杀:一项全球要务》是世卫组织发布的首份此类报告。其目标是将自杀预防提升至全球公共卫生和公共政策议题的优先考虑之位,并提升人们的认识,使其认识到自杀是公共卫生问题。
在全球范围进行协商,并对数据和证据进行系统评价,也包括对合作伙伴和利益相关方提供的数据进行系统评价,鼓励和支持各国通过公共卫生途径发展及加强预防自杀的措施和策略。
说明:
9月10日,世卫组织将与全球伙伴、世界精神卫生联合会、国际预防自杀协会和全球精神卫生促进联盟合作,发起“40秒行动”运动。这一运动将于10月10日世界精神卫生日达到高潮。今年世界精神卫生日的重点也是预防自杀。
[1] 世界卫生组织(2018年)。《2016年全球卫生估计:按原因、年龄、性别、国家和区域估算的死亡数据(2000-2016年)》。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
[2] 为所有国家的人口假设一个标准年龄分布,以便进行国家间的比较。